第九章 后悔却又不后悔的决定.
“那，契约内容是什么？需要我们付出灵魂之类的吗？”
在沉思片刻之后，修睦警惕地询问道，
对此，黑发少女微微一笑，一边和鸢儿互动着，一边回答道
“不是那种类型的契约。其实，很简单的，侯爵阁下，您只需要带着北境的人民继续安安心心地生活在临风之城附近即可。另外，您也想隐瞒鸢儿渊魔的身份吧？想要隐瞒，并应付掉民众，在您掌控着的，且较为偏僻的临风之城难度也会低不少吧。还有就是～”
说着，黑发少女，亲昵地抬手揉捏起了鸢儿白嫩水灵的小脸，
“这孩子应该也喜欢呆在故乡。”
被抚摸着的鸢儿倒是相当配合地微微颔首，
看得修睦是一愣一愣地，
他还是无法理解，为什么鸢儿会如此亲赖这位黑发少女，明明对方是拥有可怖力量的渊魔…
额，
虽说现在的鸢儿也是渊魔的一员……
但不管怎么说，对于黑发少女的话语，修睦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，
“这，这是什么要求？继续留在北境？你难道不知道，如今北境防线都被摧毁，让我的领地子民们继续留在北境？难不成喂渊魔？”
“呵呵，这你就安心吧，侯爵大人。如果你接受了我的提议，我保证临风之城不会再受到渊魔的攻击。渊魔群更不会将你的领民当做食物的。”
！？
“这…”
听到这话，修睦眼眸猛地一缩，微微震惊过后，立刻露出了一副怀疑的表情，
“你…凭什么保证。我又凭什么相信你？哪怕是魔王阶存在，也不可能管得住那么多渊魔…”
魔王阶渊魔，的确拥有指挥普通渊魔的能力。
这点修睦自然清楚。
但根据人类数百年对渊魔的调查，魔王阶也只能指挥其力量覆盖范围内的渊魔群。而北境如此辽阔，显然不是一个魔王阶存在，能够管得过来的。
她？
凭什么说能确保渊魔不攻击临风之城？
对于修睦的质疑，黑发少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
“凭什么相信吗？enmm，侯爵大人，你可以仔细想想。”
“想什么？”
“今天进攻天穹的这群渊魔，进攻临风之城的话，你们能抵防御得住么？”
“这…不，不能…”
“那你说，为什么这几百年来，都没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进攻呢？另外，这一次，临风为什么没有被袭击呢？”
少女略有深意地笑了一笑。
“…”
听闻这话，修睦屏住了呼吸，无比凝重地注视着前方的黑发少女。
修睦并不愚蠢
少女话语中的含义，已是不言而喻。
同时，余光瞥向了四周悬浮于少女周身的血色蝴蝶，修睦内心也回想起了当初在伽罗斯要塞附近，感受到的，那股来自血蝶的滔天气势…
直到今日，修睦依旧心有余悸。
“你，应该，不是什么新生的魔王阶渊魔吧？”
“的确不是。甚至，严格来说，我也不算是魔王阶。”
“是更加高位的存在么？”
“应该，算是吧。”
少女歪了歪头，用手指抵住了嘴唇，缓缓回答道，似乎对于自己的位阶，少女也存在有一定的疑惑。
在将黑发少女的反应收入眼帘之后，
修睦则陷入了一阵沉默，并若有所思地眺望向了北方，
在沉思数秒之后，修睦有些无奈地继续开口：
“仅仅只是呆在北境？你应该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吧？”
“嗯，是有些事情。除了正常生活之外，你们还需要当担一下边境的守卫战士，在‘八阶巅峰’守护兽雷劫的带领之下，‘击退’一波又一波来犯的渊魔。”
“八阶巅峰？雷劫？”
听到这话，修睦皱起了眉头：
“我们杜克家族的守护兽，明明只是接近八阶中位……”
“这个不要紧，它只需要扮演好八阶巅峰即可。至于怎么办？到时候有人会教它的。”
“……那你，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‘击退’又是什么鬼？为什么要让我们‘击退’渊魔群？”
“这个嘛，说起来，有点复杂。反正，就，唉…这次那些孩子搞得似乎有点太过火，基本都是碾压…搞得人们负面情绪有点……enmmm，怎么说呢，我就打算给人类找回点自信吧…”
“自信…你到底在说些什么？”
为什么？
渊魔想要给人类找自信？
听着这话，修睦侯爵百思不得其解，其身后的阿芙诺拉也是如此，都不由露出了费解的神色。见状，黑发少女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，摆了摆手，放弃了继续解释的打算，
“算了，我说什么，你也不用管了。一时半会儿，也说不清楚。”
随后，
少女猩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，相当郑重地对上了修睦充满犹豫之色的湛蓝色眼眸，无数血色蝴蝶也随时飘舞在了修睦侯爵的身旁，莫名地给予了这位老侯爵一阵难以言喻的压迫感，
“反正，现在的话，我只需要你的回答，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呢？你们继续留在北境，适当配合我们演戏。而我则确保你们临风之城的安宁，以及鸢儿的安全。修睦侯爵阁下，你意下如何呢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做决定之前，能先问你两个问题么？”
“可以。”
得到许可之后的修睦，视线徐徐移向了一旁，和黑发互动许久的自家孙女。看着一反常态的孙女，回忆起黑发少女和鸢儿相处之时莫名的宠溺神色，修睦忍不住问道：
“你为什么，对鸢儿这么好？”
“啊，这个呀……”
……
时间回到现在，
“不需要撤离了，我们很安全。”
在回答完后，修睦也不再理会后续西克塔的疑问，而是继续架势着战马继续向不远处，侯爵府的方向驶去。
回想起当时和血蝶沟通的话语，
这位老侯爵饱经风霜的老脸之上，不由浮现出了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说实在的，
直到现在为止，修睦对于那位血蝶小姐话语仍旧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。大半辈子积攒下的，对渊魔的敌意，令其始终无法完全信任那位陌生的黑发少女。
然而，现在的他，也别无选择。除了临风之城外，又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他们杜克家族？又有什么地方，能接受鸢儿？毕竟，在雪天傲的宣传之下，北境以外的地方，几乎已经将杜克家族视为了人类叛徒。这样的他们，一旦逃亡到南部，会是个什么下场？怕是不言而喻。
人类敌视他们，而渊魔却选择了接受他们。
还真是魔幻般的现实。
而且，如今北境防线被破，无数渊魔游荡于此。若是自己不接受对方的提议，强行想让临风之城的居民撤离？对方又会做什么呢？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稀有的空间魔石。若是对方有意在临风之城人民撤离时发动攻击，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这一个结局。
接受黑发少女的提议，似乎是他唯一的出路。
颇为无奈之下，修睦最终还是和那位黑发少女签订了灵魂契约。
这种仿佛出卖了灵魂，和恶魔签订契约，甚至成为了所谓‘人类叛徒’的感觉，令修睦侯爵的内心颇为沉闷，
但……
至少现在，他并不后悔。
作为杜克家族的家主，他的职责便是守护北境。而现在？依靠自己的实力，显然不可能在渊魔的威胁之下守护北境，不可能守护住自己的领民。既然如此，和那位黑发少女签订契约，也算是换了一种方法守护北境吧。
不过，
这样的做法若是被他人知道，那他的名字或许会彻底被钉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之上。
但，不这么做的话？他又能如何呢？
比起安切卡大陆上其他人的看法，修睦还是更在意临风之城百姓的生命，以及鸢儿的安全。如果那位黑发少女真如她所说，愿意庇护鸢儿的话，那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。
至少在他看来，的确如此。
另外，现在的修睦侯爵之所以如此沉闷，一方面是和黑发少女签下了这个和渊魔合作的契约，另一方面则是如今鸢儿的状态……
想到这，
修睦咬住了嘴唇，心情低落地瞥向了一旁的小白马，
这匹马，便是之前修睦为鸢儿可以准备的。然而现在？本该坐在小马之上的粉发女孩却不见了踪影。这不由令得修睦侯爵内心颇为低落。毕竟，这位老侯爵，可是打算回家之后，好好和久别重逢的孙女一块享受一下人生，体会一下天伦之乐的感觉。
没想到，鸢儿那丫头半路之上，居然就跑回去找那个黑发少女了？！
wcao……
一想到作为爷爷的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了，修睦内心五味杂陈，忍不住露出了一副纠结的表情，
唉，
那丫头，居然这么在意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……
额，
好像也不对，
毕竟，按照那位黑发少女自己的话语来说，她是给予鸢儿第二次生命的人，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鸢儿的母亲……
想到这，修睦倒是有了些释然的感觉。
不过很快，这位侯爵饱经风霜的脸庞之上，便涌现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，
‘只是，母亲的话……’
这关系怎么突然感觉变得有点乱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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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沉思片刻之后，修睦警惕地询问道，
对此，黑发少女微微一笑，一边和鸢儿互动着，一边回答道
“不是那种类型的契约。其实，很简单的，侯爵阁下，您只需要带着北境的人民继续安安心心地生活在临风之城附近即可。另外，您也想隐瞒鸢儿渊魔的身份吧？想要隐瞒，并应付掉民众，在您掌控着的，且较为偏僻的临风之城难度也会低不少吧。还有就是～”
说着，黑发少女，亲昵地抬手揉捏起了鸢儿白嫩水灵的小脸，
“这孩子应该也喜欢呆在故乡。”
被抚摸着的鸢儿倒是相当配合地微微颔首，
看得修睦是一愣一愣地，
他还是无法理解，为什么鸢儿会如此亲赖这位黑发少女，明明对方是拥有可怖力量的渊魔…
额，
虽说现在的鸢儿也是渊魔的一员……
但不管怎么说，对于黑发少女的话语，修睦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，
“这，这是什么要求？继续留在北境？你难道不知道，如今北境防线都被摧毁，让我的领地子民们继续留在北境？难不成喂渊魔？”
“呵呵，这你就安心吧，侯爵大人。如果你接受了我的提议，我保证临风之城不会再受到渊魔的攻击。渊魔群更不会将你的领民当做食物的。”
！？
“这…”
听到这话，修睦眼眸猛地一缩，微微震惊过后，立刻露出了一副怀疑的表情，
“你…凭什么保证。我又凭什么相信你？哪怕是魔王阶存在，也不可能管得住那么多渊魔…”
魔王阶渊魔，的确拥有指挥普通渊魔的能力。
这点修睦自然清楚。
但根据人类数百年对渊魔的调查，魔王阶也只能指挥其力量覆盖范围内的渊魔群。而北境如此辽阔，显然不是一个魔王阶存在，能够管得过来的。
她？
凭什么说能确保渊魔不攻击临风之城？
对于修睦的质疑，黑发少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
“凭什么相信吗？enmm，侯爵大人，你可以仔细想想。”
“想什么？”
“今天进攻天穹的这群渊魔，进攻临风之城的话，你们能抵防御得住么？”
“这…不，不能…”
“那你说，为什么这几百年来，都没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进攻呢？另外，这一次，临风为什么没有被袭击呢？”
少女略有深意地笑了一笑。
“…”
听闻这话，修睦屏住了呼吸，无比凝重地注视着前方的黑发少女。
修睦并不愚蠢
少女话语中的含义，已是不言而喻。
同时，余光瞥向了四周悬浮于少女周身的血色蝴蝶，修睦内心也回想起了当初在伽罗斯要塞附近，感受到的，那股来自血蝶的滔天气势…
直到今日，修睦依旧心有余悸。
“你，应该，不是什么新生的魔王阶渊魔吧？”
“的确不是。甚至，严格来说，我也不算是魔王阶。”
“是更加高位的存在么？”
“应该，算是吧。”
少女歪了歪头，用手指抵住了嘴唇，缓缓回答道，似乎对于自己的位阶，少女也存在有一定的疑惑。
在将黑发少女的反应收入眼帘之后，
修睦则陷入了一阵沉默，并若有所思地眺望向了北方，
在沉思数秒之后，修睦有些无奈地继续开口：
“仅仅只是呆在北境？你应该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吧？”
“嗯，是有些事情。除了正常生活之外，你们还需要当担一下边境的守卫战士，在‘八阶巅峰’守护兽雷劫的带领之下，‘击退’一波又一波来犯的渊魔。”
“八阶巅峰？雷劫？”
听到这话，修睦皱起了眉头：
“我们杜克家族的守护兽，明明只是接近八阶中位……”
“这个不要紧，它只需要扮演好八阶巅峰即可。至于怎么办？到时候有人会教它的。”
“……那你，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‘击退’又是什么鬼？为什么要让我们‘击退’渊魔群？”
“这个嘛，说起来，有点复杂。反正，就，唉…这次那些孩子搞得似乎有点太过火，基本都是碾压…搞得人们负面情绪有点……enmmm，怎么说呢，我就打算给人类找回点自信吧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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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？
渊魔想要给人类找自信？
听着这话，修睦侯爵百思不得其解，其身后的阿芙诺拉也是如此，都不由露出了费解的神色。见状，黑发少女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，摆了摆手，放弃了继续解释的打算，
“算了，我说什么，你也不用管了。一时半会儿，也说不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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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猩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，相当郑重地对上了修睦充满犹豫之色的湛蓝色眼眸，无数血色蝴蝶也随时飘舞在了修睦侯爵的身旁，莫名地给予了这位老侯爵一阵难以言喻的压迫感，
“反正，现在的话，我只需要你的回答，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呢？你们继续留在北境，适当配合我们演戏。而我则确保你们临风之城的安宁，以及鸢儿的安全。修睦侯爵阁下，你意下如何呢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做决定之前，能先问你两个问题么？”
“可以。”
得到许可之后的修睦，视线徐徐移向了一旁，和黑发互动许久的自家孙女。看着一反常态的孙女，回忆起黑发少女和鸢儿相处之时莫名的宠溺神色，修睦忍不住问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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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老侯爵饱经风霜的老脸之上，不由浮现出了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说实在的，
直到现在为止，修睦对于那位血蝶小姐话语仍旧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。大半辈子积攒下的，对渊魔的敌意，令其始终无法完全信任那位陌生的黑发少女。
然而，现在的他，也别无选择。除了临风之城外，又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他们杜克家族？又有什么地方，能接受鸢儿？毕竟，在雪天傲的宣传之下，北境以外的地方，几乎已经将杜克家族视为了人类叛徒。这样的他们，一旦逃亡到南部，会是个什么下场？怕是不言而喻。
人类敌视他们，而渊魔却选择了接受他们。
还真是魔幻般的现实。
而且，如今北境防线被破，无数渊魔游荡于此。若是自己不接受对方的提议，强行想让临风之城的居民撤离？对方又会做什么呢？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稀有的空间魔石。若是对方有意在临风之城人民撤离时发动攻击，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这一个结局。
接受黑发少女的提议，似乎是他唯一的出路。
颇为无奈之下，修睦最终还是和那位黑发少女签订了灵魂契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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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……
至少现在，他并不后悔。
作为杜克家族的家主，他的职责便是守护北境。而现在？依靠自己的实力，显然不可能在渊魔的威胁之下守护北境，不可能守护住自己的领民。既然如此，和那位黑发少女签订契约，也算是换了一种方法守护北境吧。
不过，
这样的做法若是被他人知道，那他的名字或许会彻底被钉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之上。
但，不这么做的话？他又能如何呢？
比起安切卡大陆上其他人的看法，修睦还是更在意临风之城百姓的生命，以及鸢儿的安全。如果那位黑发少女真如她所说，愿意庇护鸢儿的话，那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。
至少在他看来，的确如此。
另外，现在的修睦侯爵之所以如此沉闷，一方面是和黑发少女签下了这个和渊魔合作的契约，另一方面则是如今鸢儿的状态……
想到这，
修睦咬住了嘴唇，心情低落地瞥向了一旁的小白马，
这匹马，便是之前修睦为鸢儿可以准备的。然而现在？本该坐在小马之上的粉发女孩却不见了踪影。这不由令得修睦侯爵内心颇为低落。毕竟，这位老侯爵，可是打算回家之后，好好和久别重逢的孙女一块享受一下人生，体会一下天伦之乐的感觉。
没想到，鸢儿那丫头半路之上，居然就跑回去找那个黑发少女了？！
wcao……
一想到作为爷爷的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了，修睦内心五味杂陈，忍不住露出了一副纠结的表情，
唉，
那丫头，居然这么在意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……
额，
好像也不对，
毕竟，按照那位黑发少女自己的话语来说，她是给予鸢儿第二次生命的人，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鸢儿的母亲……
想到这，修睦倒是有了些释然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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